玉秀虽然走在前边,心理多少忐忑,生怕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,便有意无意地扭头看一下对方。
沈旭左右张望,驮着背,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其实,他是在欣赏风景,在黑市待时间长了,出来看什么都新鲜。
玉秀不自觉地加快脚步,沈旭跟没发现似的,依旧慢悠悠的走着,整个人的心态都好了很多,不再哪里压抑了。
结果他是爽了,搞得玉秀每到一个拐弯处,就需要等他。
“喂,你快点行不行啊!”把玉秀给急得,无奈喊道。
“哎哎!”
沈旭这才小跑两三步后,喘口气,继续跑,才跟上。
经过短暂的接触,玉秀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。
磨磨蹭蹭,好歹是到药铺子了。
“这就是咱们程家的铺子了,”玉秀指着道。
店里忙碌的两位女士,看到玉秀,连忙走过来,还是小袁活泼,主动上前抱着胳膊,声音甜蜜道:“玉姐姐,您终于来了!”
“嗯!”玉秀点了点头,甩着胳膊,挣扎道:“注意点,有外人在呢,别拿你拿胸脯二两,蹭啊蹭的。”
“哦。”
“小袁,你带他先了解一下药材吧。”
“好的,跟我来吧,”小袁挥了挥手道。
刚来,沈旭腼腆的跟个小姑娘一样,跟着小袁身后,蹑手蹑脚。
这样,反而让小袁觉得他在看自己的臀部,时不时扭头盯他一眼。
“喏,这是小荣片,大荣片,小荣块,大荣块,土鸡天,肉茸,养活子,折中,”简单讲了一部分后,小袁道:“来,给我复述一遍!”
“额,”沈旭挠着头道:“这是小,小荣片,...,土折中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小袁整个人呆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果然,猜得没错,他的心思确实就没在这上边,浪费时间。
恰巧小慧经过,小袁赶忙道:“现在忙不忙,小慧。”
“额,不是太...。”
没等对方说完,小袁道:“内什么,先帮我教他一会,着急去厕所。”
“额,好,好吧。”
小慧看着沈旭,俩人四目相对,场面更加尴尬。
看的小慧都有点不好意思了,微微颔首,红着脸道:“袁姐教你认识什么呀!”
小袁走的着急,没有交代清楚,小慧只能询问他。
“额,”沈旭挠着头,腼腆道:“额,给忘了,让我想想,好像是小,小荣片什么的。”
“那,那你看吧,不会了可以询问,”小慧低声道。
沈旭就这样看一下药材,问一下。
“这个叫什么啊,姐姐!”沈旭细若蚊蝇道。
“这个叫土鸡天。”
俩人本来都腼腆,那声音是一个比一个低。
导致沈旭越问,离小慧越近,生怕对方听不见。
吓得小慧不断朝后退去,认为他是个登徒子,想占自己便宜。
这不,还没问两句,小慧直接落荒而逃。
留下沈旭,呆愣在原地,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。
房间中!
玉秀正翻阅书籍,查看虚劳症的治疗方子。
前方站着一道身影,丰满肥美,正是小袁,在哪里喋喋不休道:“不是我说啊!姐姐,你请个男的来干嘛?”
“不是我请,”玉秀看着书页,随口道:“你把那个男子单独晾外边了?”
“不是你,是谁?哦,让我猜猜,是银洋哥哥吧,”小袁摩擦着下巴,靠着窗户,嘻嘻道:“没有,外边还有小慧。”
玉秀翻了个白眼,抬头盯着她道。“小慧一个弱女子,都没跟男的沟通过,让她一个人在外边,你也放心?”
趾高气昂的小袁,瞬间泄气,瞅了一眼玉秀,瞬间低下头,双手放在腹部道:“我,我知道错了,可是...。”
没等她说完。
“咯吱。”
房门被打开,进来的不是沈旭,是小慧。
“袁姐,去厕所找你没找到,原来是在这里啊!”
小袁不敢接话。
玉秀扭头,看向小慧道:“怎么了?”
“玉秀姐姐,没,没什么,”小慧红着脸,喃喃道:“他,他想占我便宜!”
“什么!”玉秀猛地将书给合上道:“他怎么欺负你的。”
“他想靠近我,”小慧道。
“啊,”小袁抬起头,不嫌事大道:“你看看,你看看,说什么来着,秀姐,就说他这个人不老实吧。”
衣服铺子。
整个房间混乱潮湿,
六人连续奋战,麻瓜负责打下手,到点了从家族提饭过来,平常烧水,收拾屋子,打杂这些都是他的活。
有一点他很清楚,自己不是老大,跟大家一样。
况且要学的东西还很多,跟大家在一起砥砺前行,算是共同进步吧。
正常来说,七到十五天,二十多个人才能生产出来的防晒服,麻瓜他们仅仅花了三四天。
可以说,除了睡觉,吃饭,上厕所,六人白天做的同时,晚上加班加点也要赶货,算下来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都在做。
看着一件一件防晒衣做出来,麻瓜率先穿在身上,出去做测试。
炎炎夏日,整个天地仿佛被照亮了一般。
仅仅是看着地面,都能让人感到恍惚,更不用说抬头看天了,简直要命。
穿着三X型号的麻瓜,走出店门口,热浪扑面而来,汗水瞬间从脸颊流淌下来。
顾不上擦汗,他从衣铺走到药材铺,看到里边有男子,还在跟小袁小慧他们聊天,
看样子不像是买药的,怎么,药材铺子也开始招男的药师了?
算了,程哥说过,少去药材铺子逛荡。
继续往前走,一直走到武器铺子。
没了银洋管理,这里的人少了很多,大多是自主经营。
还好是淡季,如果是旺季了,希望程哥允许我来管理吧。
驻足观望片刻后,麻瓜原路返回。
不得不说,这料子好了,防晒效果也会好。
一分价钱一分货,以前麻瓜懂得不太贴切,现在懂了。
走了一路,也没出多少汗。
在不像之前一样,浑身汗如雨下,出汗出得烦躁,恼怒。
兴冲冲的跑到衣铺,一路上,麻瓜面带笑容,大喊道:“各位,试验过了,这防晒衣起码能防一半多左右。”
“哦!”一群人欢呼鼓掌起来道:“太好了!”
“那定价怎么定?”春鸿振道。
“对啊,咱这东西这么好,”缪温韦推了推眼镜道。
“据我调查,黄家的防晒衣,能做到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,”谏哲瀚道。
“各位,这还用说吗?”晨潍伸了个懒腰,从椅子蹦到桌上道:“肯定是要八魔金一件咯!”
“会不会太贵了!”悉竹道。
“贵?”晨潍从桌子上下来,转着圈道:“不不不,你太低估女性的消费能力了,如果我们卖便宜了,一来,拿不回来成本,二来,会被市场打死。”
“赞同晨潍哥的想法!”亓鸿羲举手道。
晨潍撇了鸿曦一眼,眨巴眨巴眼睛,竖起大拇指道:“有眼光。”
看到鸿羲那闪着亮光的眼睛,悉竹就知道她犯花痴了,反驳道:“不,咱这不是在大城市,也不是在人最密集的地方,一来,没有名气,二来,应该主攻村庄这种没人发掘的小地方,从小地方缓慢发展,随后,包围大的地方。”
“你这是怕了!”晨潍转过身子,指着悉竹,吼道:“你怕是没有听说过,人有多大胆,地有多大产吧。”
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,悉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:“你就是个四肢发达,头脑简单的小白脸。”
“喂喂,”晨潍直接拉麻瓜过来道:“麻哥,看看,‘熊猫姐’开始人身攻击了。”
“别以为你搬麻哥过来,我就害怕了,”
悉竹竟然上前一步,跟晨潍几乎脸对脸。
“额,你俩别不小心亲到一起了,”亓鸿羲弱弱道。
“小白脸,谁稀罕他似的,”悉竹直接道:“鸿羲啊,小白脸不可靠,还是在村庄里边找个老实人嫁了吧!”
“你,你个大熊猫,这辈子就好好吃你的竹子吧,”晨潍吐沫星子乱飞道。
“哼,”
俩人异口同声,同时扭过身子,背对背,谁也不搭理谁。
站在两人跟前,麻瓜拉扯道:“好了,晨潍,悉竹也是为了这个衣铺考虑。”
“哼,谁让她说我是小白脸的,”晨潍赌气道。
“怎么,你麻哥我的面子都不给了嘛?”
“那你先让她道歉。”
麻瓜无奈,只得看向悉竹道:“悉竹啊,晨潍也是为了衣铺考虑。”
“谁让他说我是熊猫,还一辈子守着竹子。”
“行了,你俩各退让一步。晨潍,你作为男的,先给悉竹道个歉行不行?”麻瓜无奈道。
“她都说我是小白脸,那我就当小白脸,小白脸不是男的,不道歉。”
不等麻瓜主动说,悉竹道:“熊猫也不是人,不跟人玩,不跟人道歉。”
剩下四人趁着看戏,放松一下,伸伸懒腰。
麻瓜苦恼不已道:“那好了,你们自己玩,这店铺我不管了。”
看麻瓜准备当甩手掌柜,悉竹连忙扭过身子道:“别啊,麻哥,没了你这店铺还怎么运营。”
“有你们在,还需要我嘛?”
麻瓜说完,夺门而出。
“看你俩干的好事,”春鸿振呵斥道。
晨潍边追边指责道:“都怪你,麻哥都不干了。”
麻瓜故意走的慢,被晨潍抓住左手,悉竹则抓住右手。
“你俩放不放手?”麻瓜呵斥道。
俩人异口同声道:“不放。”
“那好,不放的话,就给我好好干,”麻瓜道。
俩人只能冷哼一声,算是默认了。
等三人回到屋子的时候,四人已经进行最后一道工序,包装。
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,大家一起将三四千件衣服做好。
“麻哥,今天卖嘛?”春鸿振道。
“卖,”麻瓜斩钉截铁道。
“不是吧,麻哥,忙了这么长时间了,不休息一下嘛?”晨潍道。
“咱们已经休息那么长时间了,不能再休息了,”麻哥道。
“就你事多,”悉竹白了他一眼道。
开始很简单,麻瓜带头,摆桌子,支起来篷布。
看着人烟稀少的街道,麻瓜跟四位男士站在一起,汗水从他们的脸颊上流淌下来。
“喂,走过路过的家人们,看一看咱的防晒衣咯,”麻瓜道。
零散的三四个人,只是看一眼就走了,还有的穿着防晒衣压根不看。
“麻哥,没几个人啊!要不咱明天再来吧,”晨潍道。
“你小子,老实给我站着,好吧,来人就给我介绍,”麻瓜道。
“哦。”
说完,麻瓜领着剩余三人回去,就剩晨潍一个人在哪里。
“呜呜,我的命好苦啊!”
“哭什么哭,让客人看见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你卖了呢!”
扭头一看,是春哥。
“春哥,麻哥也让你来看着烂摊子嘛?”
“咳咳!”春鸿振道:“注意你的措辞,这可不是烂摊子,麻哥只是怕你跑了。”
“额,麻哥还挺了解我的。”
晨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汗,以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有人看着,晨潍硬是做了一下午。
期间,不停喝水,不停出汗,那汗是出了干,干了出。
晚上收工。
吃完晚餐,大家坐在一起,气氛有些压抑,还是晨潍,实在是受不了道:“明天该谁,谁,我不去了。”
“本来就是轮着的,又没说让你一个人看,”悉竹道。
像是没听见一样,晨潍无视她,根本不想搭理。
悉竹自顾自道:“说什么来着,还是应该转变一下思路。”
“我在想想,”麻瓜摆了摆手道。
这段时间忙,大家都没有回去,而是在店铺的隔壁库房和算账的地方将就睡。
终于可以休息了,晨潍率先离场,紧随其后的是悉竹,最后就剩春鸿振跟麻瓜。
“也别太有压力了,”鸿振看着把头埋起来的麻哥道。
麻瓜趴在桌子上,脸朝下,静默的哭着。
鸿振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身离开,哭出来估计会好点吧。
悉竹出现,她是听到鸿振的消息,特意过来道:“好了,麻哥,我对早上发生的事情为你感到抱歉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
听麻哥的话,悉竹更加难受,站了片刻,递给他一张纸巾后离开,可能男的都不愿让女的看到自己惨淡的一面吧。
半夜,起来撒尿的晨潍,看到房间还亮着光,循着看去,原来是麻哥。
看着他桌上湿透的纸巾,晨潍低头沉思片刻道:“对不起,麻哥,为今天的事对你感到抱歉,您大人不记小人,就原谅我吧。”
推了推对方,才发现原来事睡着了。
晨维蹑手蹑脚离开,生怕吵醒麻哥。
河洛村村口。
一道穿着黑衣,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出来在村口。
偶尔有三四位进出村子的播种者道:“哦,瞧,这人好奇怪诶!”
“可不,奇装异服,离得远一点啊!”
“走走。”
这些话落入黑子骞耳中,没有丝毫波动,阻挡不了他找寻的心。
有人走的慢,他趁机上前道:“大爷,你好,请问,这个上边的画像您认识嘛?”
出门,他带的有画像,直接打开展示,比描述要好的多。
大爷摇摇头,道:“不认识!”
黑子骞看到有人回复自己,瞬间有了干劲,开始大胆询问起来。
结果就是,他一连问了好几个,都没有得到回应,看样子大家都忙着去地里干活啊!
黑子骞没有办法,只得拿出事先兑换好的金币,拦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道:“大娘,这个画像您见过吗?”
眼看大娘瞅一眼准备走,子骞随手掏出金币。
在太阳下闪闪发光,刺得大娘两眼放光,呆愣原地,走不动路了,直接硬控。
“小伙子,好说,好说,”大娘一眨不眨盯着金币道。
手掌一握,金色的光芒消失。
大娘这才将眼光收回,埋怨的撇了子骞一眼,仔细观察起画像来。
“这个好像有点印象,在那个什么野区见过,”大娘道:“是不是背着一把剑。”
“魔兽野区!”子骞声音不由得提高三分道。
“对,”大娘单手握拳锤掌,紧蹙眉毛道。
“好的。”
收起画卷,随手抛出金币。
子骞继续赶路,金币划过天空,被大娘紧紧抓在手中,放在嘴中咬了咬,真的。
大热天,虽然穿着防晒衣,仍挡不住这热烈的浪潮,主要是料子便宜。
好在一刻钟的功夫,便到了魔兽野区的佣兵大厅。
大厅乘凉的人很多,黑子骞觉得自己的希望很大。
“你好,认识这个人吗?”黑子骞展开画卷,直接开问道。
“不不!”
“你好,见过这个人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无奈,舍不得白米抓不着鸡。
左看右看,看到一位头上有刀疤的大汉,他身上的杀气,瞬间吸引了黑子骞,掏出魔金,道:“你好,认识这个人吗?如果认识的话,告知一声,这有报酬。”
“知道,进魔兽野区,死了。”
大汉心想,又碰到冤种了,来魔兽野区问人,八成是死了,剩余两成也是消失不见了。
回答完,直接去拿魔金。
子骞都没有反应过来,愣了一下,才想起来,沈旭就是从魔兽出来,说过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。
“还给我!”
“为什么要还给你,已经告诉你了,直接去找啊!”
蹲着的大汉直接起身,眉毛一挑,凶神恶煞的样子,竟然伸手想将子骞抓起来。
子骞左右张望,退后一步,他还不想在没有找到货品的时候,跟对方发生直接冲突,特别是在这种人多还有希望的地方。
经过子骞的观察,对方不过魔者一下,区区凡体而已。
“好好,你给我等着!”黑子骞捂着头,伸出手指,威胁道。
“好啊,记住,我叫达拉,”大汉道。
这种威胁他见得多了,到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?
再度蹲下的大汉,看着对方的背影,心中暗骂道,不知死活的东西,带个面具装什么神秘,肯定跟那些个歪瓜裂枣一样,这让他想起了那个眼睛异样的孩子。
有了前车之鉴,子骞再也不找这种人询问。
问了一圈老弱妇残,认识的,估计都是新来的吧。
问累的子骞,靠在墙边,闭眼胡思乱想道:“要不,去魔兽野区试试?”
话说,他还不知道怎么进入野区呢。
走到前台,子骞道:“你好,我要进入魔兽野区。”
“您好,是单人还是加入团体?”
“单人!”
“好的,这就给您办理。”
看着对方整理资料,心中突发奇想,子骞道:“那什么,这些资料,我可以看一下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
子骞随手抛了抛魔金。
“这真不行,”女子面露为难之色道。
见对方态度坚决,子骞转动眼睛,展开画卷道:“那您认识这个人吗?”
瞅了瞅魔金,又看了看画卷,侍女道:“这是您什么人?”
“这个是我弟弟,他最近消失了,家里人都很着急,父母年龄大了,只能由我这当哥的出来找他,您就行行好吧。”
眼看这会没人,子骞迅速将魔金抛入前台。
魔金在桌子上不断转圈,片刻后倒下。
夺目的金光,引的前台女子挪不开目光。
尽管规定不允许私下收受,她仍悄悄收入口袋,赌的就是对方不会举报。
侍女正色道:“这个有印象,之前参加过第十六届佣兵大赛,好像是第八名吧!”
“哦,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就离开了!”
“离开后呢?”
“再也没见过。”
“你确定?”
侍女重重点头。
子骞盯着对方的眼睛,从中他看到了从容和坚定,不像骗人的。
收起画卷,只能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咯。